八零后,谁的青春不曾美丽

』依然记得,你的泪眼,匆匆已是多少年。昔日红颜,落雪满山,光阴里浮生如烟。雨夜里,谁为你撑一把油纸伞,离别后,谁为你徘徊在长亭古道边。蓦然回首,曲终人散,青丝人已非少年!

多年以后,我坐在这片山坡上,清明天气,微风吹起一阵尘土,迷离了我的双眼,我眯起双眼,透过午后的阳光,在悠长的记忆里寻找当初年轻的身影,然后意味深长的回想过去。毛毛在不远处蹦蹦跳跳,远处一只野兔跑过,她转过身来对我喊:“爹爹,抓住,抓住!”她的脸上,我能看见当年李雅兰的影子,白皙的皮肤,大大的眼睛,还有那弯弯的眉毛。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流着我的血液,嘴里叫着我爹爹,却不知道她真的是我的女儿。

我叫李二九,在这个闷热城市的郊外租了一间民房,房子租下以后,萧雅把前后窗子打开,通风透气,又在外面的商店里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纸箱子,在外面糊上花花绿绿的彩纸,是我们的桌子和柜子,又在房子的四处喷上驱蚊水,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,这个破旧的房子一瞬间灿然生辉,有了浓浓的家的味道。那一晚,是我们的第一晚,萧雅的身子温暖,胸部柔软,我伏在她的身上,嘴唇游遍她的每一寸肌肤,就像一个辛勤的农夫游走在自己的田地上。萧雅在我的身下身子扭动,脸色潮红,在她的扭动下,我找到了最后的阵地,一层障碍横亘在前,使我的进攻受阻,我弓起身子,蓄势发力,最后的关卡豁然贯通,温暖,润滑,紧窄。在关卡贯通的那一瞬间,萧雅一声低叫,在我的脊背上留下了五道指痕。我的身体受过很多伤,每一次伤疤都会平复,但这五道指痕,就像那晚萧雅留在床单上的血迹,多年以后,依然清晰宛在。

在这个阴暗潮湿,处处发霉的小房子里,我用一台老旧的笔记本上网,抽廉价的红河,用一部电池脆弱的手机联系外面的世界。我很享受这里的时光,白天在城里奔波穿梭,晚上和萧雅坐在门前的山坡上看天上的星星,感受夜风的温柔,设想着有钱以后的种种生活。不可否认,我和很多青年一样,对这个城市充满欲望,希望有一天我能以一个高昂的姿态进驻这个城市。

我的南漂生活就这样开始,每天早晨七点起床,走过那个长长的巷道步行三十分钟到那个出版公司上班,下午六点下班。我的主要工作内容,是出版策划,说具体点,就是想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书名,然后凭空想象列一个提纲,写一个目录和一章内容,再在网上找几个枪手按照目录和提纲攒出一本十五万字左右的书,指导别人如何成功,如何恋爱,如何育儿!每月最少三本,少一本,就扣三百块钱。

我让萧雅躺着别动,到外面买来晚饭,在床前一口一口的喂到萧雅的嘴里,再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和手,在我的世界里,我要让我的女人做一回女皇。那天晚上,我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,我把头深深地埋在萧雅的胸前,一遍一遍的品尝只属于我的果实,欲望的潮水,在身体里忘情的涌动,萧雅的脸色绯红,身子滚烫,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部,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丛林,进入我的桃源,温热,水润,萧雅在我的身下身子颤动,娇喘作声,我们如此缠绵,如此和谐。在最后的一刻,我感觉世界轰然倒塌,身子飘飘荡荡,上了天堂。

人无意中做的一些事情,往往能改变命运,如果没有碰到沈娟,也许我的未来将是另外一种样子。那天下午,货单很少,送完最后一单货时间还不到六点,在公司换完衣服出来给萧雅打了个电话,她在浏阳的活动还没有结束,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萧雅说了句“完了给你说”,就匆匆挂了电话,我的心一阵莫名的失落。点了支烟走进公司的地下停车场,坐在角落里静静的抽,在这个闷热的城市,只有这个地方能搜索到一丝凉意。一辆白色的帕萨特在不远处缓缓停下,走下一个中年女人,五官并不,却另有一种迷人的风韵,能让人浮想联翩,挺挺的胸,翘翘的臀。

萧雅再一次怀了孩子,我却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他的爸爸。从医院检查出来,萧雅依在我身边说:“这次我们生下好吗?”我说:“你能确定是谁的吗?”萧雅眼圈一红,背过身子说:“那就流了吧!”说完默默的往前走去,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影,我知道我的话刺伤了她,可我的心更痛!老婆毕竟不是田地,我也不是农夫,收获了别人种的庄稼还能暗自庆幸,偷着开心,对于这种事,流再多的汗受再多的累,我也愿意亲自耕作。

沈娟就这样走了,我没有去送,没有悲伤,也没有留恋,我们注定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,在某个时刻,我们彼此温存,相互安慰,到头来,只能各自走上自己的道路,永远不会再会。毛毛看着我,低下头怯怯的叫了一声:“爸爸!”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汹涌打开,往事滔滔泻落,我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
以后的日子,波澜不惊,闲暇的午后我或者去看毛毛,或者在琪琪咖啡喝上一杯不加糖的咖啡,或者开车去那条小巷的深处吃一碗米线,我不想将来,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,不知道我会有怎样的归宿,那些人,那些事,会在一个个凄凉的深夜涌上心头,我知道我的感情,可是我已经无法伸开拥抱的双臂,回到过去!(文/李岱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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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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