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允许我偷偷地,偷偷地牵挂你一辈子

』法郎士曾经说过,上帝或造物的神造人的方法实在是太笨,太不完美:他把人的时期安排于过程中的最前一段,使人生最宝贵的正处于懵懵懂懂之中,着实可惜。他说假设他有造人之权的话,他一定要吸取虫类如蝴蝶之属作为榜样,要人先在幼虫时期就做完各种各样的储备工作,然后衣食无忧,直到最后一刻,男人,女人再长出一对闪光的翅膀在露水和欲望中慷慨激昂地活一次,然后相拥相吻地死去,这才叫,一种不留任何遗憾的唯美爱情。

在我的书桌上,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,用精致的相框装裱着一张女人的照片。照片中的女人虽已到中年,但她看上去依然那样美丽大方,端庄典雅。其实在我心里她无论人老珠黄,还是白发幡然,只要看她一眼,那怕只是照片,给我的感觉依然和那时的一样,温馨而浪漫。

我们相识在高中,紧张枯燥的学习让我们每个人都时常焦虑不安,头昏目眩,只有你一直像清晨带露的小草,清新靓丽,在学校树起了另一番风景。而我又是一个时常把思想游走于学习之外的坏学生,所以你我的想逢就像春风与花朵一样必然。

我们度过了一段浪漫的岁月,经历了一次属于那个特殊年龄阶段的爱恋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些日子真的很美,纯洁无尘,不知忧来不知愁,甚至连饥饿的滋味都不知道。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,能手牵手,就什么都不怕,哪里都敢去,什么都可以抛弃,什么都可以不顾。眼睛里也没有什么烦心俗事,只有你和我,只有眼前浮动的美景,满脑子的胡思乱想。

我们曾经半夜里起来裹着大衣看,我们曾经半夜里起来相互依偎着看飞雪;我们曾经守了一夜只为凌晨的那道霞光,我们曾经守了一夜只为嗅到夜来香那独特的味道;还有,还有我们为了一睹梨花带泪的美是怎样的凄婉,我们曾经一起站在梨树下等着下雨;还有,还有我们为了验证书本上说的古老神话,我们曾经一起躲在葡萄架下窃听细语;还有,还有我们一起去淋雨,只因你感冒了而我没事;还有,还有我们一起去乡间菜地,只因你不辨韭菜和小麦;还有很多很多,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,我们都乐此不疲地做过。

那时候总感觉天很清很蓝,掬一捧就可以洗脸。也感觉夜很黑,星很亮,就像璀璨的钻石掉进了黑色的水里。哪里像现在,星星总和没睡醒的懒汉一个样,满眼的朦朦胧胧。那时候总感觉有挥不完的,使不完的劲,耗不干的精力。白天累了一天,到了晚上也不想睡觉,即便睡了,梦里也是和你在一起,一边跑一边笑。

我们度过了一段最美好,最难忘的日子,虽然短暂,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,但那段时间心灵上的满足和喜悦,现在想想真是无价之宝,无可替代。如果可以重来,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现在的所有。三年后残酷的现实让我们付出了代价,即便再沉重一点,我感觉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。

绚烂的日子过去了,只留下了斑驳的岁月。我们不得不分开,你被家里安排了复读,而我只身来到了外地打工,为我们的爱情储备力量。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,让你安心学习,五年了我们一直没有联系。我兢兢业业,辛辛苦苦干了五年,工作上有了起色,物资上也富足了不少。终于有一天,我满以为可以挺起腰杆面对你父母的嘲弄时,你却给了我一个惨淡的微笑。这五年,你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首先是最疼你的母亲因病过世了,再一个就是在你人生十字路口最难抉择的时候,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。

夜很深,孤独的你站在路口,该往前,往左,还是往右呢?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,那种无助,彷徨,被抛弃的感觉只有经历过才可以体会到。自从五年前分别后,也许我一下子回到现实回的过于彻底,于是我想到多了,做的也多了,唯独与你的联系,断了,这让我在你最需要安慰,帮助的时候远离了你,以至于最终丢了你。

也许是自责,后悔,也许是自己的偏执,也许是陷入了过去无法自拔,也许,也许有太多的也许,让我理乱了头绪。十年过去了,我依然孑然一身,孤单独行。又一个十年,又一个十年……,你问我:这么多年了,也苦了自己,你到底想怎样呢?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?

“不必了,请允许我偷偷地,偷偷地牵挂你,就可以了”。小村外,榕树下经常有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,抬着僵硬的脖子向上张望着,只因这棵树当年是他们一起栽下的。树老了,但叶子没变,依然和当年一个样,鲜亮鲜亮的……(文/停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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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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